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,她不得不放下身段,学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等皇上宠幸的秀女,今日在御花园跳跳舞,明日在寝宫门口唱唱歌。
可巧的是,近日多地闹虫灾,小麦绝收、饥民闹事,皇上忙得脚不沾地,谁也见不着他。
江雨铃这些小把戏,便都白做了,想想都知道她有多生气。
她忙着争宠的时候,我在浣衣局忙着活命,一天洗十个时辰的衣裳,累得头昏眼花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猝死了。
好在我勤快,不抱怨,浣衣局的管事姑姑便很喜欢我,会想着法子帮我偷偷懒。
她曾远远地见过江雨铃,知道我和她长得像,常常感慨,真是同脸不同命。
我轻笑,不必唏嘘,我的命,还没定呢。
六月初的一个夜晚,管事姑姑差我去给各宫送晾干的衣裳,这是我头一次走出浣衣局的大门。
其实这个活,也就相当于变着法子给我偷懒。
送一趟衣服,宫道上慢慢地走一走,几个时辰就过去了,若嫌不够,还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歇一歇。
我抱着装衣服的竹筐,推门出去,还没走几步,却在拐角处突然撞上一个人。
他盯着我,愣神半天,欣喜道:”原来你藏在这里。”
我也愣住了,这人身高腿长,一身月白锦衣衬得他尊贵、清逸,满朝也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气质了。
可他怎么会来呢?
哑声片刻,我稳稳心神,佯装镇定,颔首道:”九王爷。”
他完全沉浸在惊喜的情绪中,并未察觉到我的疏离,问我:”非白,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?
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?
你……”说着,他的手几乎要搭上我的肩膀。”
九王爷!”
我低声喝止,后退了两步,瞧瞧周围没有人,才放了心,低头道:”王爷,奴婢还有活要做,方才挡了您的路,实在不是故意,还请王爷放奴婢走吧。”
他的手僵住,明媚的眼眸里霎时灌入几分委屈,问我:”非白,你我何时如此生分了?”
”王爷慎言,主仆有别,奴婢不敢跟王爷攀亲,还请王爷让一让。
奴婢做不完活,是要挨罚的。”
我低头想绕开走,却又被他拦住。
他抓着我的手臂,低眉瞧着我,许久,小心问道:”你是因为江雨铃才疏远我的?
是她把你弄到这地方来吃苦的?
非白,我去求皇兄把你赐给我,好不好?”
我吓了一跳,连忙抽回手:”九王爷,您要是真为了我好,就请您远着我一些吧,别为难我!”
他不可置信地瞧着我,急道:”你若真如此厌恶我,那晚宫宴又为何要约我在御花园见面?”
”九王爷慎言!”
我厉色道:”九王爷知我素来最重礼数,怎么可能约您去御花园见面呢?
请您自重。”
”那你为何在我面前说,御花园的花开得很好?”
”因为花就是开得很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