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大队我被叫到了队部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阐述了一遍,紧接着队部马上召集人员就事件开会研究了起来。而此时伤者正在医院手术进行抢救。据公安部门口述,此人没有案底,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跟毒犯有任何关系。与此同时,受害人亲属纠集了一班人,到公安局找说法,要求找到这个部队缉拿凶手。他们拦车挡道,并在网上发表文章,虽然有关部门对内容做了及时屏蔽,但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。很快,有关部门就将这件事反映到了军区,不久队部便接到上级部门打来的电话,下令要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。
经过党委班子一晚上的研究,最后决定:党内行政处分军队除名即日复员。决议一出来就报告给了军区首长。
旋风突击队会议室,队员们静静地等待着结果,或站或坐很少说话。晌午,队长走进了会议室,一脸的憔悴,他跟大队长跟政委跟党委那班人,吵也吵了骂也骂了哭也哭了,坚决反对又怎样,最终还是敌不过“军法无情”四个字。他冷冰地宣读了党委作出的处罚决定,然后走到窗口对着窗外一言不发起来。
此时他流下了眼泪,他的心还在滴血。除了队副他这个同年兵,我是他最爱的战士,我当兵四年零八个月,跟了他就差不多四年。四年中,为了共和国及人民的安全,我们共同进退,走过戈壁丛林,翻过高原雪山,趟过泥潭湖泊,多少次深入龙潭虎穴,多少次死里逃生,又多少次荣立战功,我们是生死兄弟。我们都是生死兄弟!虽然大家都猜到了结果,但是在结果真正下来之后,感情上还是难以接受,大家义愤填鹰,一阵破骂,骂毒犯骂大队长骂党委。
“早知道当时我就多用两成力,直接把他胳膊给废了。”副队长攥着拳头后悔地骂道。
我坐在一旁由始至终没有说话,我脑子里不断回响一个声音:党内行政处分军队除名。我的军族生涯结束了,彻底的结束了。
会议室一片沉寂,想到即将离去的战友,军中最强悍的战士不禁鼻子一酸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军人掉血掉肉不掉泪,这是最真挚的感情,是超越生死的感情,如果还一枪就能够把我留下来可以不用走的话,这里每一个人都会义无反顾而且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朝自己来一枪。
大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,他走进会议室,看到同志们个个愁容满面,一副死了亲爹亲妈的模样,立马咣火了起来,大声训斥道:“都怎么了都怎么了,个个像死了爹妈似的!看你们这点出息,当兵是一年还是两年啊,都当这么多年了,难道这点事还看不通想不明白吗!还保家卫国,履行使命,就你们现在的这个熊样,根本就不配做军人!就你们这点觉悟,仗还要不要打了?不就除名吗,又不是人死了,都给我振作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