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淮便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出来太后又要说些什么,笑道:“老生常谈,朕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,寻个由头便出来了。”
闻言江浸月捂着唇低低的笑着。
“好啊,敢笑朕,朕要打你的板子。”赵淮抬起步子边走边说道。
江浸月快了两步跟上,行走于赵淮身后半步,“那便打吧,只不过周太医说妾的身子受寒体虚,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便一命呜呼了。”
有风吹来,拂过二人的衣角,领边的绒毛贴在脖颈之上,惹江浸月痒痒的。
赵淮停了脚步回身去看江浸月,抬手抚摸过她被风裹乱的几丝秀发,“朕可不舍得。”
江浸月笑的更深,露出几颗皓白的牙齿。
行至路口,赵淮还有政务要忙,便回了勤政殿,江浸月目送着赵淮离去,与织云回了承香殿。
不同于赵淮与江浸月的柔情蜜意,此刻安寿殿内却是严肃非常。
太后一改和蔼可亲的模样,对温贤妃冷冷道:“方才皇上可有看你一眼?”
温贤妃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站立不动,摇了摇头道:“不曾。”
太后当真是恨铁不成钢,又道:“论容貌你虽逊于昌顺夫人,可比那江美人却是平分秋色,怎的她能做到你却做不到?”
温贤妃满面的委屈,“江美人初得宠幸,皇上贪恋新鲜也是有的。”
太后看着温贤妃,只觉这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,叹气道:“那你如何打算?”
如何打算吗?温贤妃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“姑母想要的,不就是那中宫之位,只要扳倒了皇后,中宫空悬,到时立谁为后还不是姑母您一句话的事。”
这番话倒是有些见解,太后缓和了语气,“既如此,你可是有了法子?”
温贤妃抬起双目看着太后,自信满满,“是。”
午后的天气依旧和爽,蔚蓝的天空之上缀着丝丝缕缕的白云,如同绸缎一般。
江浸月却觉心口闷闷的,更是不爱走动,只窝在榻上盖着锦被。
自落水以来,她总是觉得身上寒津津的,腹处更是寒凉。虽一直喝着周太医开的药方,可并未缓解此症。
织云又端了汤药来,远远的江浸月便闻到了那苦涩的味道,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。
织云坐在床榻一旁,好声好气的劝着,“美人快喝了吧,良药苦口啊,您调养好了身子,才能早日添一位小皇子不是。”
江浸月心里也明白,女子落得寒凉之症易致不孕,可这药她实在喝不下去,而且也没效果啊。
织云见江浸月不为所动,又将备好的蜜饯拿了出来,哄道:“奴婢这有制好的山楂蜜饯,最能解口苦,美人快喝吧。”
江浸月看了看那蜜饯,这才将汤药接了过来,闭着气一饮而尽后连忙拿了颗蜜饯送入口中,不由道:“真是好苦。”
至傍晚时分,江浸月正在榻上迷迷糊糊打着瞌睡,赵淮掀了门帘打外头进来,带着一股寒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