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倾落娇笑道:“妹妹今天是来给你送礼的。来呀,快把我的礼物拿上来给姐姐看!”
两名侍从拿着两个白布包裹走进来,包裹丢在了纪语倾的腿边,发出一声闷响。
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?”
“啊,我忘记姐姐看不见了呢,看不见,摸摸也好啊?”
纪语倾颤抖着手剥开包裹着的白布,那东西尚有温热,还有些滑腻的液体,往上摸摸,摸到些毛发般的触感。
沈倾落用袖捂鼻,“熟悉吗?这还是新鲜的,我特意派人去刑场取回来送给姐姐的,怕你见不到二老最后一面。”
纪语倾脑袋轰的炸开了,许多回忆涌上心头,大脑如死机一般无法转动。
“……刑场?!”
一阵惊雷自脑海中落下,纪语倾得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。
手下沟壑和沧桑的触感,使纪语倾不敢去想象自己手中这到底是什么。
她一时间悲痛欲绝,还未结痂的眼伤裂开来,混着眼泪浸湿了白色的纱布。
“只可惜没能拿到你弟弟纪景煜的头颅……他在两国交战之时,私通外敌,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弟弟呀!我哥哥说为了抓那只野狗可死了不少将士呢。你们纪家真不愧是一门武夫,不自量力,脑袋都跟石头似的,还好意思占着大将军的名号。”沈倾落嗤笑一声,“不过这个位置现在已经由我哥哥接替了,史书上你们纪家以后只会是叛国贼子,呵呵!对了,弦哥哥很生气呢,说要把你弟弟的尸体挂在城楼上。我求他他都肯赐给我,不然就能让你们一家团聚了,对不起啦姐姐。”
沈倾落的话犹如尖刀一字一句的扎在纪语倾的心上,她只觉得一阵气血在胃里翻涌。
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,狠狠地朝沈倾落扑了过去。
“啊!”
沈倾落被纪语倾血肉模糊的脸吓得花容失色,叫声连连。
“啊!纪姐姐疯了!她想杀我!”
沈倾落话声一落,屋子里所有侍卫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出刀来,纪语倾不知道是有几把剑同时贯穿了她的身体。
身心的巨大痛苦让她麻木的倒在地上,怀中的玉佩也跌落而下。
清脆的碎裂声像是闹剧的休止符。她渐渐的听不见屋子里的嘈杂,身上的伤也不再痛了……
恍惚间,纪语倾想起那个他等不来的人送她玉佩的这天。
“倾儿,这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的,她说要我时刻戴在身边……除非以后遇见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的人,便赠与她。我已经随身戴了他十几年,往后就由你来保管她吧。”一身穿墨绿朴素装的男子温柔的望着纪语倾,他风情的桃花眼里映满了自己的心上人。
“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……”
男子缓缓靠近,将纪语倾的手放在他的心口,眼中深邃不见底的温柔快要将她溺毙。
“更贵重的你都收下过了……我要你时时刻刻把它带戴在身边,沐浴时也不许摘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