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穆清每说一句,周冠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,跪在下首的裴月的头就更低一寸,最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,不住地求饶,“老爷,老爷,您饶了妾身吧……”
周冠瑾对着裴月的胸口就是一脚,大怒道:“贱妇!”
“枉我这么相信你,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!如果不是今天出了这个事,我都不知道你竟如此胆大包天!”
周冠瑾这一脚踢得毫不留情,裴月整个人瘫在地上,脸色苍白得吓人,冷汗流个不停,动都动不了。
而一旁的周玥薇连扶都没上去扶一下,更别说为裴月求情了。
周冠瑾叫来福康,道:“将这贱妇给我拖下去,关进她自己的院子里,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。即日起府中的中馈跟她再无关系!”
裴月瘫在地上,疼得说不出话来,听见周冠瑾要夺了她的掌家权,整个人心如死灰。
接着他又指着周玥薇道:“将她给我关进小佛堂里,日日念经,时时抄书,没有我的命令也不准放她出来!”
周玥薇跪在周冠瑾的脚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爹爹,爹爹,女儿错了,女儿真的错了,您别关我……”
周冠瑾连看都不看她,直接让福康将人带下去。
裴月母女被带下去之后,周穆清扶着周冠瑾坐下,又给他倒了杯茶,“爹爹,消消气,气坏了身子不值当。”
周冠瑾接过茶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“唉,是爹爹对不起你。如果不是爹爹让裴氏来保管你阿娘的嫁妆的话,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。爹爹不仅对不起你,还对不起你阿娘……”
周穆清连声安慰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的,爹爹哪能知道夫人会干出这种事呢?”
周冠瑾被女儿安慰得心情好了些,道:“明日我备上厚礼,去大将军府上,给郡主赔个罪,这事就算是过去了。”
周穆清道:“应该的。”
随即,周冠瑾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对了,清儿,你刚才说你阿娘的嫁妆你盘点了一部分,那还有一部分呢?”
周穆清咬着唇,不知如何开口。
周冠瑾更疑惑了,“怎么了?是不是被裴氏藏起来了?”
周穆清摇了摇头,有些为难道:“倒不是被夫人藏起来了,而是那部分嫁妆的嫁妆单子……在叶姨娘那里。”
是的,连周穆清都没想到,母亲的嫁妆单子居然有一部分是在叶霁华那里的!
这还是刚才去查嫁妆的时候,维夏说的。她说她们手上只有一部分嫁妆的单子,另外一部分,是在叶霁华手里的。
周冠瑾有些震惊,“你说什么?”
周穆清肯定道:“维夏说,阿娘临去的时候,就将嫁妆单子分成了两部分。一部分交给维夏四人,一部分交给了叶姨娘。连同女儿,也都托付给了叶姨娘……”
周冠瑾听了这话,久久不能回神。
半晌,周冠瑾道:“那你回头寻个时间,去趟梧桐苑,将另一部分单子拿出来,去核对核对,让福康帮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