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绫往旁边的胳膊上掐去。
“不可能,我都感觉不到痛。”
她感觉不到丝毫痛意,真是幻觉。
“您掐的是属下的胳膊。”遇青忍着痛意,提醒道。
估摸着他的胳膊已经被掐紫了。
南宫绫不信邪,再次将自己的魔爪伸了出去。
只不过这一次,她没能如愿以偿的摸到那张脸,就被裴宴之握住了手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凉,指腹粗糙,犹带着老茧磨的南宫绫的手背刺疼。
呦吼,练家子?
南宫绫挑了挑眉,她貌似没有听说过裴宴之会武功。
“公子玩够了吗?”裴宴之问道,语调阴测测的。
南宫绫顿时感觉呼吸不畅,胃里又不舒服。
然而,裴宴之似是预判了她的反应,直接拿出一条雪白的帕子塞在了她嘴里。
被堵住嘴,胃里的酸水只能被南宫绫咽了下去。
那滋味她简直不想回味第二遍!
眼眶有些红,南宫绫拿出了帕子,委屈的望着裴宴之。
欺负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孕妇,非人哉!
客栈屋内。
南宫绫站的笔直,而裴宴之却坐在木凳上。
要不是底气不足,她定要好好的治他的罪。
何为君何为臣,怎能让她堂堂大魏皇帝罚站?
“皇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?”慢条斯理的声线响起,动听之余却犹如刀子切割着神经。
南宫绫还在走神,想着等自己拿下了流寇,一定要让裴宴之跪着叫她霸霸!
“啪”的一声,手背一阵疼痛。
南宫绫倒吸一口凉气,望着自己被戒尺打红的手背,久久没能反应过来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裴宴之开腔。
“你不讲武德,怎么出来办个公还带戒尺。”南宫绫着实没有想到,将双手攥的紧紧的。
“先帝御赐之物,微臣自然要随身携带。”裴宴之理所当然的道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他重复了一遍。
南宫绫不情不愿的伸出手,裴宴之的戒尺刚准备打下,南宫绫赶紧缩回了手。
面前的小少年鼓着双颊,眼圈红红的,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。
有那么一瞬间,裴宴之竟然生出了一抹怜惜。
不过转瞬后,他心中冷嗤。
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的手,裴宴之狠狠的打了下去。
“皇上抛却朝中之事,私自出宫,这是一错;不顾个人安危,以身犯险,此乃二错……”
裴宴之每数落一句,便朝着南宫绫的手上打去。
手掌心火辣辣的疼,南宫绫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。
可裴宴之不仅是她的老师,手上拿有先帝赐予他的戒尺,身上还揣着圣旨,她不敢也不能反抗。
眼看着裴宴之要继续打她,南宫绫反握住他的手,言辞恳切的道,“少师,朕担心你。”
她睁着一双黑漉漉的眼睛瞧着他,嗓音难得的娇软清晰。
裴宴之不太清楚,也无法形容此刻心中洋溢的感受。
可对他而言,能被她一句话弄的愣住是有多难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