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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寒夜听完后摸了摸下巴:“你这番话说的比衙门里的仵作还熟练,真的只是饭店里打杂的?”
“真的。”苏玖瑶道:“我片鸭子更熟练,他们都说我家可能是杀猪的。”
“杀猪的?”顾寒夜似乎有些好笑:“你的意思,猪的骨头和人差不多?”
“不是。”苏玖瑶正色道:“我的意思,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,我家可能是杀猪的,也可能是仵作,我真的不知道啊……”
苏玖瑶长长的叹了口气:“你不明白失忆的感觉,好像你面前有一扇半掩着的门,无论你怎么用力都打不开,只能从门缝看进去,想要看的都看不见,展现在面前的,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比如那骸骨,我一眼就能看出区别,你问我为什么,我却回答不出来。”
顾寒夜看着苏玖瑶,显然对她的话充满怀疑,但他也确实调查过,知道她说的话和这一年多确实是符合的,一时也挑不出问题来。
“确实是奇怪。”顾寒夜道:“我倒是认识几个京中有名的大夫,等有空了,带你去看看。”
“真的么?”苏玖瑶很是惊喜:“可顾大人公务缠身,日理万机,我们非亲非故的,怎么好意思麻烦?”
“这有什么,举手之劳罢了。”顾寒夜道。
“那实在是太感谢了。”苏玖瑶知道顾寒夜心中疑惑,索性一次到位:“我还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道顾大人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家人。我突然失踪,家人一定也很担心,只是全无线索也不知道从何找起,顾大人位高权重,消息灵通,若是愿意帮忙,一定事半功倍。”
顾寒夜点了点头:“没问题。”
不管是仵作还是杀猪的,他都觉得苏玖瑶不是个普通的女子。如今回想起来,在案发现场的时候,旁人看见人骨都是惊慌失措的,只有她冷静的有点过份了,装都装不出来。
“多谢顾大人。”苏玖瑶福了福。你放心的去找,尽管去找吧。
“行,那就先这样。”顾寒夜也不想在这破旧的地方多待,起身要走。
苏玖瑶送到门口,顾寒夜突然转了身。
“顾大人还有什么吩咐。”
顾寒夜沉吟了一下:“苏姑娘,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?”
苏玖瑶愣了愣:“顾大人为什么突然这么问?”
“你照实回答就是了。”
“好人。”苏玖瑶毫不犹豫的道。
“好人?”顾寒夜奇道:“为什么?”
苏玖瑶道:“我选择把纸条交给顾大人,就是相信顾大人是个会秉公执法,会为老百姓伸冤的好人。而且,是可以在衙门做主的好人。”
“真的?”顾寒夜有些不相信:“如果你相信我会秉公执法,那为什么我一威胁,你就什么都说了?”
苏玖瑶叹了口气:“因为我赌不起,我也不想让严婶变成争强斗狠的赌注。顾大人,你高高在上所以很难理解,其实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,无论做什么,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