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穆清叹道:“我急匆匆地回来,就是要告诉爹爹和大哥,我发现裴氏用我阿娘的铺子去干放印子钱的勾当!”
周冠瑾与周望舒接到信的时候,原以为这只是吕世奇诬陷他们的手段,万万没想到裴氏真的敢干这种事!
周穆清将陈贵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两人,听完后,父子俩都气狠了。
周冠瑾连连叹道: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哪!”
周望舒道:“得赶紧想个办法将那些铺子整顿起来,到时候吕世奇一弹劾,户部肯定会派人下来查。若是处理不好,咱们得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周穆清想了一会儿,道:“还好铺子都在京中,而且只有几家。我现在就将那些铺子关起来,抓了里头的管事和伙计,让他们将账本交出来,核算裴氏到底是放了多少印子钱。”
周望舒点点头,道:“动静要小,不能太引人注目。”
周穆清道:“我明白,我现在就去做。”
接着,她又迟疑道:“但是吕世奇那里……”
周冠瑾大手一挥,“你们去处理印子钱的事,别的事不用你们管,吕世奇有我的把柄,难不成我就没有他的把柄了吗?”
“是。”兄妹两人从书房内退了出来,赶着去处理印子钱的事。
周穆清看着底下人送上来的一摞摞的账单,越看越生气,忍不住骂道:“好个裴氏!好个裴氏!我原本以为只是几间铺子,放出去的印子钱的数量不会太大才是,没想到竟高达几百万,她到底是怎么敢的?!”
周望舒也皱紧了眉,“这事不好处理了,放出去的钱数量太大,别说收回本金了,就是消除他们手中的凭据都不好办。”
在大齐,虽说朝廷严禁民间私放印子钱,可是总有像裴氏这样要钱不要命的人。他们放完印子钱后,会给双方留下一张凭据。
周穆清道:“钱能不能收回来是一回事,咱们得让那些人将凭据消除了,否则吕世奇那里不会放过我们的。”
消除了凭据和账本,再做上新的帐,到时候就算吕世奇告到圣上那里去也不怕。
周望舒摇头道:“现在时间太紧了,就算父亲能拖住吕世奇,也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而且现在我们还缺一本账本,没有时间慢慢查了。”
刚才福康带着人去了那几个放了印子钱的铺子,将里头的掌柜的和伙计们统统拷问了一遍,他们将零碎的帐本交了出来,可是还有一个大账本,说是在一个叫做老黑的人的手中。
周穆清一边翻账本,一边皱着眉道:“而且他们这账做的太乱,根本无从下手。”
周望舒理了理头绪,道:“咱们现在要做三件事,第一,将那大帐本找出来销毁;第二,挨家挨户地去找那些借过印子钱的人,让他们将凭据销毁;第三,得做一本新的帐,到时候吕世奇弹劾,我们要应付户部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