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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明楼指尖的烟燃着,他手臂慵懒地搭在椅背上,将烟灰掸在烟灰缸里,“抱歉。”
只有这两个字,没有别的话。
两个字,她就要放弃自己的孩子。
柳晏卿摇摇头,脸色苍白,“你不用抱歉……我们离婚之后,就是两个不相关的人。”
她抬起头,“这个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,我保证离婚后我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,可以吗?”
燕明楼蹙起眉头,“你想留下它?”
柳晏卿嘴角紧绷着,眼神轻颤,她还没开口,就听到男人轻嗤一声,“先不说你生下这个孩子对燕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,你现在的情况照顾柳恪北都很吃力,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,你怎么照顾?”
他的话很现实。
柳晏卿一时无言,握紧了拳头,“我会自己想办法,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……”
“你是在给你自己添麻烦。”
燕明楼灭了烟,站起身,“没必要为了一个还没成形的东西给彼此找不痛快,你觉得呢?”
柳晏卿嘴唇发白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
她不说话,燕明楼也没什么耐心等待,随意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,“好好休息,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。”
说完,他就直接离开了病房。
房门被关上。
柳晏卿一下闭上了眼睛。
耳边是阵阵轰鸣,都比不上刚才燕明楼说的那番话。
那么冷淡的语气,说他们的孩子只是个东西。
心脏某处缓缓凝滞,那些不该有的期待也一点点抽丝剥茧般抽空,最后只剩冰冷一片。
……
第二天,柳晏卿才被允许去看柳恪北。
燕明楼离开之后,就没再来看过她,但他派了人守在她身边。
病房内。
柳恪北正闭眼休息,他的脸色比几天前更差,脸上还有几处明显的淤青。
柳晏卿心里一疼。
她轻轻关上门,走到床边坐下,看着青年沉睡的睡颜,眼角有些红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柳晏卿轻声说: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他们原本也有个幸福的家庭,柳晏卿也曾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小公主,在她成年礼那一年,父母在赶回来的时候飞机失事……
从天堂到地狱,不过一夜之间。
她跟柳恪北两个人在这几年尝尽了人间冷暖,昔日衣食无忧、弹着钢琴跳着芭蕾的柳晏卿,甚至连读完大学的学费都勉强。
而后柳恪北又生了病,柳晏卿才知道自己曾经从来不在意的那点钱,会重要到什么地步。
柳恪北皱了皱眉,醒了过来,“姐姐……”
他看上去不太舒服,揉了揉眉心,在柳晏卿的搀扶下坐起身,“我躺了多久……”
他说完,忽然想到什么,猛地抓住柳晏卿的手,“燕明楼呢?他现在在哪里!”
柳晏卿看到他无比愤怒的模样,连忙安抚道:“你别急,你才刚醒……”
“姐!”
柳恪北不想听她说这些,打断她,“那个男人在外面养明星,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