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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却还是笑了,笑得那般无所谓,仿佛她的命就如那地上的尘埃般廉价。
“惊隐王子,杀了我,可就没人救得了你心爱的女人了,你敢吗?”
雪白的小脸被憋得通红,她却依然笑着。
他眼睛微眯,似在揣度她话中的真假:
“说清楚。”
沈卿九拍拍他的手,他犹豫了一下,松开。
抚了抚被他掐痛的脖颈,将衣襟一拢,她悠悠然走到桌边坐下,为自己倒了一杯茶。
“我猜,沈梦蝶一定没有告诉过你,她有病。”
她开口,嗓音带着些许被掐过后的嘶哑。
“病?”
惊隐鄙夷地看向她,
“我看你倒是病得不轻。”
“惊隐王子不必讽刺我,沈梦蝶的确有病,娘胎里带来的,据说是一种罕见的血症,不发病还好,若是发病,必死无疑。”
她轻啜了一口茶,继续说,
“据古书上记载,这种病极其罕见,虽有药方,但一旦发病,必须寻找到一个纯阴命格的女人,用她生下的孩子之血做药引,七七四十九天之后,再行换心之术,方能痊愈。否则就会全身生满红疮,这些红疮会越发溃烂,就像在身上开出一朵一朵地红色花朵,最后心脏爆裂而死。”
“血花怒放?”
惊隐不动声色道。
沈卿九笑:
“嗯,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,看来惊隐王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人。”
微顿,她接着道,
“药方已有,可药引难寻,普天之下,具有纯阴命格的人本就寥若晨星,此人必须是个女人,还要她生下的孩子,要血也要心,这个孩子注定必死无疑……”
“你知道药引在哪?”
惊隐已经猜到了。
“惊隐王子果然聪明,怪不得沈梦蝶对你死心踏地,天羽那么多好男儿不要,偏偏看上了漠北来的质子。所以我说,她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,你不能杀我。不仅不能杀我,你还要善待我,否则……我娘刚刚过世,若是我一个想不开,就此随她去了,也不是不可能。我若是不在人世了,可就没人知道药引在哪了。”
惊隐眸色渐深,多了几分探究:
“你在威胁我?”
“惊隐王子大可以试试,也许在所有人眼里,我的命都不值钱,包括我自己。但是在你眼里,我的命应该很值钱吧?毕竟只有我能救你心爱的女人。”
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他的声音很冷。
沈卿九却笑得邪恶:
“惊隐王子自然可以不信,要不你这就找个医士去给姐姐把把脉,看我说的是真是假?不急,我可以在这里等你。”
说着,她又轻啜了一口茶水,眼神不紧不慢地瞥向窗外,一副悠闲姿态。
惊隐良久地凝视着她,好似在揣度她话里的真假。
越看,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着实有趣、着实大胆。
敢在他面前如此闲庭信步、胆大妄为的女人,她是第一个。
他朝她走过来,一把钳起她的下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