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有些红,南宫绫拿出了帕子,委屈的望着裴宴之。
欺负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孕妇,非人哉!
客栈屋内。
南宫绫站的笔直,而裴宴之却坐在木凳上。
要不是底气不足,她定要好好的治他的罪。
何为君何为臣,怎能让她堂堂大魏皇帝罚站?
“皇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?”慢条斯理的声线响起,动听之余却犹如刀子切割着神经。
南宫绫还在走神,想着等自己拿下了流寇,一定要让裴宴之跪着叫她霸霸!
“啪”的一声,手背一阵疼痛。
南宫绫倒吸一口凉气,望着自己被戒尺打红的手背,久久没能反应过来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裴宴之开腔。
“你不讲武德,怎么出来办个公还带戒尺。”南宫绫着实没有想到,将双手攥的紧紧的。
“先帝御赐之物,微臣自然要随身携带。”裴宴之理所当然的道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他重复了一遍。
南宫绫不情不愿的伸出手,裴宴之的戒尺刚准备打下,南宫绫赶紧缩回了手。
面前的小少年鼓着双颊,眼圈红红的,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。
有那么一瞬间,裴宴之竟然生出了一抹怜惜。
不过转瞬后,他心中冷嗤。
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的手,裴宴之狠狠的打了下去。
“皇上抛却朝中之事,私自出宫,这是一错;不顾个人安危,以身犯险,此乃二错……”
裴宴之每数落一句,便朝着南宫绫的手上打去。
手掌心火辣辣的疼,南宫绫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。
可裴宴之不仅是她的老师,手上拿有先帝赐予他的戒尺,身上还揣着圣旨,她不敢也不能反抗。
眼看着裴宴之要继续打她,南宫绫反握住他的手,言辞恳切的道,“少师,朕担心你。”
她睁着一双黑漉漉的眼睛瞧着他,嗓音难得的娇软清晰。
裴宴之不太清楚,也无法形容此刻心中洋溢的感受。
可对他而言,能被她一句话弄的愣住是有多难得……
南宫绫见他被忽悠住了,想要趁势往后退了一步。
可大概站了太久,她双腿发麻,两只脚绊了一下。
紧接着就以跪倒的姿势扑在男人的腿间。
而后乍然听到一声闷哼。
芭比Q了!
南宫绫简直想用脚指头原地抠出一座皇宫来。
她慢慢的抬起头,与裴宴之四目相对。
谁也没有说话,气氛静谧。
南宫绫努力的弯起弧度,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,“少师,你还好吗?”
裴宴之自然不太好。
南宫绫火速的站起身来,面红耳赤,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?”
“出去。”男人的声音一下低了好几度。
“那少师好好休息。”南宫绫迅速的跑了。
冷峻挺拔的身姿坐着,久久没有动弹。
裴宴之望着跑远的背影,逐渐的眯起眼眸。
心里飘过一股奇怪的感觉,说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