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财富向自己招手,这么多官位,都按照这个办法,那可是个细水长流的买卖。
张让转而略带惋惜,“赵平这个人,有这般的主意,但命不长,可惜了。”
小宦官陪着笑,“赵平是要死了,可这个分期付款的点子,听说学自是他儿子赵淮。”
“这个赵淮,听说在原本名声不显,但半年前通了关窍,在当地也算有点名气。”
“不过另一边,门阀卢氏盘根错节,可不好推脱。”
张让摩挲着玉佩,手上一顿,“这事儿,咱自有计较。”
小宦官退下后,
张让不知道想起什么事情,阴恻恻的怪笑,“有趣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渔阳郡。
白惨惨的布条四处张挂,不消说,赵府的丧事已经开始。
生老病死,本是人生大事,不少人也前来吊唁。
忽然,赵府的大门冲进来一队人马。
一袭袭黑衣,手上操持着短棍,在赵府门前站定。
众人的议论声渐起。
“这青衣帮怎么来人了?”
“这帮瘟神,平时也没见和赵家有什么瓜葛,怕是来者不善。”
只看打手们脸上的冷峻,手里擎着长短不一的大棒,此行不善。
一名少年从府中走出。
虽一身缟素,但君子如玉,面如朗星,难掩勃勃英气。
众人们忍不住指指点点,“赵淮出来了。”
赵淮门前站定,赵平死后,这赵府说不得要他支撑门楣。
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神色,上辈子是个医生,见惯了生死,重生在这个世界,
他与那位未曾交流几次的便宜老爹赵平,实在没有什么感情而言。
“诸位,若是来吊唁,带着家伙可与礼不合。”
赵淮不卑不亢。
人群正中走出一人,一脸横肉,脸上的刀疤随着声音一颤一颤,显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。
“小公子,青衣卢四有礼了。”
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,青衣帮,渔阳最大的帮派,而卢四,更是帮中出名的狠角色。
“宁惹阎王,不惹青衣,青衣卢四,破家灭门。”
北地民风彪悍,这流氓地痞更是凶煞。
赵淮眼皮一跳,但仍是彬彬有礼,“不知道卢四爷还与我父亲有旧,请入府一叙。”
卢四皮笑肉不笑的,跟在赵淮的身边,走入府衙。
灵堂上香之后,
卢四拱拱手,“小公子,借一步说话?”
赵淮引着卢四往厢房走去,他倒要看看,这卢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主客坐定。卢四从袖口掏出一张纸,甩了甩,拍在桌子上。
“今儿是你们赵府的大日子,本不该叨扰。”
“但父债子还,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。”
赵淮接过桌上的纸条,定睛一看,恨不得把赵平从棺材中拉出来好好盘问。
莫说赵平死后,自己没得到什么遗产,一场丧事已经办的捉襟见肘。
而眼前卢四手中,白纸黑字,竟然是赵平签下500万钱的欠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