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传来一道幽冷到极致的声音,白桃抬起头,才发觉权景城已经冷冷转身,长腿几步就迈到隔壁桌坐下。
她咬了咬唇,自觉走到他对立面,轻手轻脚地坐下。
然而,直到坐在位置上,权景城嘴角的那抹讥讽还存在。
甚至更加浓烈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,缓慢而仔细地上下打量,丝毫不掩饰眸底的厌恶,如生吞了数百只苍蝇一样恶心。
白桃心里咯噔了下,一股寒意从后背涌起,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。
“一周内,相了十次亲。白桃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渴望男人?”
他端起手边的咖啡,浅浅呷了一口,薄唇说出的话异常刺耳,甚至丝毫不加掩饰的侮辱。
旁边桌的人闻声,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这边,尤其是打量白桃的目光,十分露骨。
桌底下,白桃掐着掌心,有些晦涩得难以抬头。
大庭广众之下,被他堂皇用“渴望男人”这种字眼侮辱,白桃虽想反驳,话到嘴边,却又觉得没法反驳回去。
因为权景城跟她第一次见面,态度针对,语调讽刺,厌恶至极,让她真是莫名其妙。
“权先生,希望您能说话尊重些,我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得罪过您,如果有,那我向您道歉。”白桃强行压抑下心中的惶恐。
她虽低垂着目光,却也深深感受到来自对立面男人阴寒森冷的目光。
“喜欢找男人接盘不是你最擅长的么?怎么,要假装矜持?”
“你白桃是怎样一个拜金虚荣的女人,我最清楚不过。”
他接二连三的嘲讽让白桃完全懵了,她努力在记忆里搜刮了一遍,确认之前并不认识这个男人。
“权先生,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我……”
她的水眸渐渐黯淡下去,因为不想让一个陌生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,她便无声地垂下了眸子。
可惜,这一幕还是悉数落进了权景城的眼里。
而他却只是不屑地睨了她一眼,“白小姐的演技不去唱戏可真是太可惜了,可惜,你这一套在我这儿已经看腻了。”
白桃被他的话完全说懵了,同时心里生出许多疑惑。
权景城这话是什么意思?
看腻了?
他们以前认识?或者说,权景城曾经认识她?
想到这儿,她小心翼翼抬起眸,朝权景城瞟过去。
却见他脸色阴骘,尖锐的视线里带着深深的厌恶,仿佛要将她硬生生戳出一个洞来。
白桃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。
眼瞧他阴沉着脸,即将又要发难,白桃当即推开了椅子起身,“不好意思权先生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落荒而逃的白桃没有看到,身后那道锐利灼热的视线,始终聚焦在她的身上,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跑进了洗手间。
洗手间里,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,回想着刚刚的事情,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。
“这都是什么事儿啊!”她苦恼地抱怨了句,整个人无力地蹲下了身,眼睛忍不住有些酸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