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,唯一的八仙桌,腿还断了一截,地上黏着黑漆漆的不明物,空气中的潮湿霉味闻上去,让人鼻子很不舒服。
“咕噜噜——”
一道突兀的异声传来,时暖瞧着二凤,挑眉,“饿了?”
二凤没说话,小肚子倒像是回应时暖似的,又叫了声。
“我给你做些吃的。”时暖说完,忽然想起赵家穷得连饭都吃不上,灶房肯定没吃的,这村里前后又没卖东西的地儿,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想归想,时暖单另去灶房看了眼,发现灶台底下的瓦罐中放着几个鸡蛋,拿出两个磕在碗里,加温水搅动,生火加水蒸十分钟,没香油没葱花,只能将就吃。
时暖端着碗进屋,刚放在二凤跟前,小丫头情绪突然激动起来,“鸡蛋是从哪儿来的?”
“灶房。”
“谁让你动鸡蛋的!”二凤“哇”的一声直接哭出来,上气不接下气,连给时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刘丽芬做好饭是想过来看看,没想到正好听见二凤哭,匆忙进屋。
时暖蹙眉,“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说饿了,我给她做了碗鸡蛋羹,就哭了。”
“哎呦,没事没事。”刘丽芬搂过二凤安抚好半天,直到小丫头哭的没力气,趴在她怀里睡过去,她才道。
“暖暖,这两个鸡蛋在你原来的家里或许不算什么,可对二凤来说不一样。”
“家里条件差,拿不出钱让你们兄妹几个上学,你娘攒鸡蛋舍不得吃,是想拿鸡蛋去镇上卖钱给二龙凑学费的。”
“……”时暖对赵家的穷再一次突破认知。
“算了,这鸡蛋羹不吃也是浪费,你吃了吧!”说完,刘丽芬抱起二凤,“今晚儿上你爹娘可能不回来了,我带二凤回去睡觉。”
二凤跟时暖不熟,应该不会跟她在一起。
时暖盯着面前的鸡蛋羹,足足怔了半晌,吃完饭,晚上趴在桌子上凑活一宿。
翌日,时暖早早来刘丽芬家接二凤,小丫头明显还在记恨昨天晚上两个鸡蛋的事,对她爱搭不理的。
“大娘,我今天准备去县里集市买点东西,待会儿我搭你们顺风车。”
“行。”刘丽芬爽快答应。
时暖这次不是自己去,她是带着二凤。
家里没大人,把小丫头一个人扔在家里肯定是不行,更何况早上还没吃饭。
半个小时后,时暖抱着二凤下车跟刘丽芬她们分开,最先找了家包子铺。
热气腾腾的包子是刚出锅的,要了两屉,再加两碗馄饨汤。
二凤明显没来过这里,眼睛睁的老大,新奇的看向四周。
直到老板上完包子,时暖往她碗里夹了个,“吃吧!”
二凤这次倒是毫不客气,大口大口的吃起来。
“慢点儿,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要,小心噎着,喝口汤。”
时暖没什么胃口,把馄饨喝完,起身去找老板结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