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疼坏了。
赶紧给他拍着后背顺气,好声好气地哄着,“别别别,我就是开个玩笑。”
这孩子羸弱的,像是风一吹就碎的玻璃,漂亮又娇贵。
衬得自己更像是个欺女霸男的女流氓。
江子颜心里有些愧疚了。
正好门外的大房媳妇李芳听见屋里的动静,急急忙推了门进来。
看见苏湛真的醒了,又惊又喜,又忍不住大哭起来,“我可怜的儿,你真的活过来了,可吓死为娘的了。
苏大强也红了眼,哽咽着,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二房媳妇张禾扭头跟苏老婆子对视一眼,惊奇得很,“这都已经断气儿的人,还真能活过来?”
几个小娃儿躲在门后面,探头探脑往里看。
“那个病秧子不是死了吗,咋又活过来了,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给他看病呢,还不如拿那些钱给我买糖吃。”七岁的苏安恶狠狠的嘟囔。
他是苏家最小的孩子,跟十五岁的苏平一样,都是二房所出。
正是因为生下了两个儿子,二房媳妇张禾在苏家的地位很不一样。
尤其大房媳妇李芳嫁到苏家多年,就生下了一个不受宠的闺女苏草儿,生不出儿子,她自己也觉得低人一等,任劳任怨。
二房媳妇张禾便更加嚣张地压大房一头了。
躲在苏安苏平后面的,是面黄肌瘦,头发毛糙枯败的苏草儿,怯生生地看着屋里,想进去又不敢。
除了大房一家子,苏家其他人都高兴不起来。
尤其是苏老婆子,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,“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,又没法帮家里做多少活,还得花钱拿药吊着他,不如死了干净呢!”
苏二强也觉得不满,“养着这么个药罐子,连累的我们家苏平媳妇都不好娶。”
大房媳妇李芳心里苦闷,却不敢反驳婆婆,更不敢说请大夫看病的话,只能在屋里抹眼泪,拉着苏湛的手问,
“儿啊,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,想吃点啥,娘去给你做?”
从昨天开始苏湛就断断续续陷入了昏迷,两天没有进食了。
苏湛垂了眼,掩去眸中的凉淡,没了刚刚初醒来的锋利,整个人柔和了不少,病恹恹地回了句,“我不饿,娘不用管我。”
李芳更难过了,哽咽着,“你咋可能不饿呢,都两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那边苏老婆子恶狠狠剜了她一眼,“你个败家娘们,他都说了他不饿,你还非要给他找吃的,嫌家里钱多不够他祸败的是吧!”
江子颜听不下去了,皱着眉,眼中敛着几分乖戾和冷意。
不耐烦地喝了一句,“闭嘴!”
又冷又燥。
她看见苏湛那病恹恹的样子,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。
更是烦透了苏家人的冷血刻薄。
苏老婆子被她身上的气势唬住,悻悻闭上嘴,扭着腰,嘀嘀咕咕回屋里睡觉了。
丝毫不关心大病初醒的苏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