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迁欠了高利贷,光利息就有上万两。他补不上儿子赌债的窟窿,赌场的人要砍了他儿子的手指。荣家布行得知消息后,主动与他谈恰。”温离辰冷哼一声,道:“衣服款式的设计图便是被王管事亲自交到容家布行手里的。”
说到这里,王管事的头埋得更低。
一帮伙计听得怒火中烧,眼神汹汹。
更有胆大的,直接喊道:“吃里扒外,还想污蔑少夫人!真是没良心!”
“少夫人替你背了这么久锅,遭了多少白眼,你必须得向少夫人道歉!”
虽是痛骂王管事,但张氏却无端听出几分不自在来。
要知道,从头到尾认定孙瑶是奸细的,可就她一人。
这帮伙计兴许就是在指桑骂槐!
张氏气得要命,但温离辰还在,她又不好指责伙计,只好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王管事身上。
“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在我们家这么年,我们亏待过你一分没有?现如今为了个不成器的的儿子就做出这等下作事来!白眼狼!”
王管事被骂的连连道歉,噗通一声跪下,不断磕头道歉,额头都磕出血来。
“此事皆由王管事一手所为,与孙瑶毫无关系。”温离辰看向怒气冲冲的张氏,沉声道:“不仅与她没关系,她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给店铺设计新款式,让原本亏损严重的店铺缓和许多。母亲若还要怪她,未免太说不过去。”
张氏扫一眼孙瑶,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来。
孙瑶知道,这个婆婆根本就不是想要赶走奸细,而是想要利用这次的事情赶走自己,抢回管家权。
故而张氏对温离辰的话避而不应,而是改去谈如何处置王管事时,孙瑶一点都不意外。
按理说,王管事造成店铺这么大的损失,理应和容家掌柜一起移交官府。奈何二人只是口头约定,并无书信往来,且容家掌柜给王管事的银两也都用去填补赌场的亏空,是半点证据都没留下。
而且若真的把事情闹大了,会盖过孙瑶设计新衣服的风头不说,容家没准还会借机反咬一口,污蔑他们。
为了店铺考虑,温离辰还是决定将事情压下来,只将王管事赶出去,不过分宣扬。
张氏对于抓奸细一事本就没那么热衷,这会儿看如何处置都影响不到孙瑶,更是没兴趣再商议,一切由温离辰做主。
反倒是孙瑶,听完温离辰的处置结果后,道:“说到底,还是管理松懈的缘故。”
温离辰点头,赞同道:“若非管事权利太大,旁人无从插手,此事也不会被发现的那么晚,以至于无从补漏。”
“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,从今天开始,必须严格管理。”孙瑶眉目严肃,道:“那些个偷奸耍滑、整日犯懒的,是再不能留了!”
她光是盯新款设计的这几天,就发现了几个惯会偷奸耍滑的,只可惜当时店铺忙,那些个人又没犯大错,没理由赶他们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