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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王凡进入奉天殿前,姚广孝在身边不停地讲着觐见燕王的规矩,什么不能东张西望呀,什么不要乱动呀,什么燕王陛下不问话不要乱讲呀,王凡明白,姚广孝是好意,最起码姚广孝想让自己给朱棣留下一个好印象,可王凡知道,自己不能按他说的那样去做,自己来这里是改变历史的,要想改变历史就得有一个身份,这个身份要很特殊,位置要高,权利要大,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做事不受羁绊,但前提就是,和朱棣的关系只能是平等的合作而不是臣服。只有自己成为朱棣的合作伙伴,自己才能真正意义上引领和影响大明朝的历史的走向。
刚走进春天殿,一个太监就喊一声,跪。
跪你个头,王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向殿内直视过去。
大胆,觐见燕王陛下还不下跪,那个太监高喝道。
朱棣摆了摆手,示意太监不要再说话,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凡,一个普通的年青人,没什么特殊的嘛,看上去也没有姚广孝说的那样神奇呀,搞不好,这又是一个靠装神弄鬼来“打秋风”的神棍,想到这里一丝不屑的笑意在朱棣嘴角慢慢显现。
王凡也在观察着朱棣,只见朱棣四十出头的年纪,身材伟岸,双眉浓长,鼻子挺直,双眸深邃明亮,站在那里不动不摇,顾盼之间不怒自威,不错,有个永乐大帝的样子。
你是何人,见到本王因何不跪?
王凡没有回答朱棣的问题,却突然反问了一句,燕王陛下,你认为这天下大势如何?
朱棣明显被王凡的问题问得一愣,随即回答道。
建文昏聩,信任奸佞,天下不安,孤奉太祖皇帝之遗命,起兵清君侧,解黎民于倒悬,现建文愧对列祖列宗而自裁,孤将重整河山,这天下必将安定。
朱棣说完,颇为自得看着王凡。
哈哈哈,王凡一阵大笑。
安定?大治?还解黎民于倒悬?
燕王,我不知道你说这番话是欺人呢还是自欺?人说名不正则言不顺,建文自称帝后,多行仁政,吏治清明,百姓安定,就算是消藩时有些急切,但也绝不是你造反的理由。你不顾君臣之份,起兵反叛,这是不忠;你不听父亲之命,谋夺侄子之位,这是不孝;你妄动刀兵,使得百姓家破人亡,这是不仁;你为了一己之私,致使部属亲朋多有损伤,这是不义;如你这不忠、不孝、不仁、不义之人就算夺得了京城,你认为你会坐得安稳这天下吗?现在建文帝已经逃离京城,其麾下的忠义之臣尚在,天下的州郡大部分还没有向你臣服,只要建文帝振臂一呼,天下勤王之师就会云集于京城之外,你到时候就算想有个囫囵尸首都难,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吗?我本认为你仍天下枭雄,如今看来,好不令我失望。
你、你、你,王凡这几句话只说得朱棣面色苍白、大汗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