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沐颜镇定自若继续道:“世人皆知殿下重规矩,年年祭祖绝对守足三天三夜的礼,殿下如此,府上的管家却在拖殿下后腿,都道仆从是主子的嘴,他如此,难免叫人误会这也是殿下心中所想。”
萧时洐是谁?
他是抱着野心,随时会把整个权贵圈吞耻入腹的野兽,他会找准时机爬上高位。
为什么不谋反而是做个摄政王?
是他不屑。
是他重规矩。
是他要向所有先祖证明。
他才是唯一配得上那个至尊之位的人。
说完,朱沐颜便垂头不语了。
有趣的很。
萧时洐唇角微翘。
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重规矩的人。
世人谁不骂他一句没人性的大奸臣?
他缓缓走至朱沐颜跟前,就在他站定的那一刻,有些熟悉的淡淡馨香钻进鼻翼。
空谷幽兰般清冷的香气。
他眉心一动。
这个独特的香味儿似乎在哪闻到过。
“来人。”
萧时洐扬声:“把他拖下去打三十个板子,再好好儿的教教规矩。”
门房上的人赶紧去办。
朱沐颜身子一松。
她赌对了。
萧时洐抬脚进府,淡淡吩咐:“跟上。”
朱沐颜忙跟上去。
书房。
萧时洐大刀阔斧坐下,单手撑住脑袋:“安定侯夫人来我府上,所为何事?”
他故意问。
想也知道是为了那些证据。
“前些时日我父亲弹劾了殿下,实则是我父亲被蒙蔽了,请殿下明察秋毫,饶了我父亲。”
朱沐颜抬眸看着萧时洐:“这件事完全是安定侯所谋,我父亲是何等样正直为民,殿下心里应当很清楚。”
“哦?”
萧时洐来了兴致,坐直了身子道:“怎么,你只为你父亲求情?”
“是。”
朱沐颜坦坦荡荡承认:“臣妇只为家父求情。”
上一世她为了平息摄政王的怒火,被他的管家污蔑自荐枕席在先。
摄政王误会她受了安定侯的命来引诱他,把她丢进湖里后又扔到京都最繁华的街头整整三个时辰。
她被全京城看尽笑话,名声被毁成了人人笑话的荡妇,父亲先被摄政王惩治,后又被她牵连丢了官,安定侯却踩着父亲把自己摘了出来。
这一世,她到要看看他怎么脱身。
萧时洐嗤笑一声:“我为何要放过你父亲,他的弹劾可是让我很生气。”
朱沐颜直接从怀里掏出个账本。
“这是安定侯和玄武军将领来往证据,每年军中新粮都被他们二人卖了换成陈粮霉粮,换下玄武军将领,玄武军便在殿下掌控中了。”
朱沐颜眸光闪闪,周身都是自信的气息。
她不是来求萧时洐的,而是和他做交易的,所以她从始至终没有跪。
萧时洐收了戏谑的笑。
第一次正式打量起朱沐颜。
这个女人身量娇小,生得花容月貌,盈盈带水的眸子我见犹怜,任谁看了都觉得她很好欺负。
可她眼中满是坚定自信,周身气势泰然自若,和她的样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