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……”叶容筝大声起了一句,稳住他离去的步伐,“你是不是想悄悄跟着我,看看谁会追杀我,乘机拷问追杀我的人,看看他们知不知道上清老祖的下落。”
“是又怎么样?”楚贺修背对着她,因而她并没能看见他略显惊讶的表情,只自顾自地说:“你要想拷问追杀我的人,直接收留我不就行了。”
“我在,那些人就不敢来。”他的回答简洁明了。
叶容筝听了就不乐意了。装什么装,他要真有他说得那么厉害,为何在天界这些年都不见他飞升。于是阴阳怪气道:“那你可真是厉害哦。”
“你怎么不问问这道士抓我干嘛?”见他不言不语随时要走的样子,她忙替他想了个问题借此挽留,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,“坏了,光顾着问你,我都没问那道士去茅山的路。都怪你,本来那道士要带我去茅山的,你一来就全搅乱了。”
“你要去茅山?”楚贺修确实不想逗留,听到茅山再度驻足。
“我要去哪儿关你什么事。我说的是道士。”叶容筝一跺脚,这人怎么总不按套路出牌。
“他自己说了,要拿你们炼丹。”楚贺修转过身来指了指瘫倒在地的道士,随即看了眼叶容筝,“不说算了。”
“你。”叶容筝绷不住了。
楚贺修敛眸轻挑唇角,原来看她吃瘪是那么有意思的事。
忽地又想起那日的不打不相识,与他比起后来的遭遇。那些怕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了吧。
再看如今的她,虽如当日岱舆与楚贺修初见一样,乌发高竖,红衣绰约,细节中却全然不复当日的肆意洒脱。碎发因打斗的缘故不再熨贴,散落在颊边,红衣也换做了寻常布料,没有了从前波光粼粼的质感。
乍看之下,哪还与上宰星君之女有半点联系,竟是比他当年跌得更惨。
“我带你去茅山。”他一叹气。
“真哒。”叶容筝喜笑颜开,却又立马皱起了眉头,“你不怕灵力流失吗?”
“那你求求我?”他不是不知道,那日打他是上清老祖的授意,为的只是再度考验他的决心,而她只是公事公办。可打了就是打了,让她求求他不过分吧。
叶容筝还以为太阳突然从西边出来了,没想到是楚贺修的后手在这儿等着她,气血一股脑儿往脸上冲,她又羞又气,恨不能抓住楚贺修,像刚刚捶道士一样,好好将他捶一顿。
“求求你。”心里再是气,嘴上迫于形势不得不妥协,毕竟不是发于本心,显得很是不情不愿。
楚贺修不紧不慢地问:“你这态度,还想求人?”
她拍拍脸颊,希望潮红能消退的更快些,待到面上不再滚烫,才咬牙切齿道:“求求楚恩人带我去茅山。”
“来吧。”满意地点点头,楚贺修挥挥手示意她跟上。
“啊?不用传送阵吗?”叶容筝脱口而出,说到一半戛然而止,怕惹恼了他,小声嘀咕,“你不是号称很厉害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