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小果的头被算盘狠狠地打了一下,一回头,见孙叙言黑着脸,两条眉毛气得要竖起来:“什么男妖怪?哪里有妖怪?子不语怪力乱神!学问没有做好,天天沉迷于无稽之谈,如何能成才!”
“可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韶小果看向那人,只见他挑了挑眉头,一脸看好戏的样子,轻笑地看着她。韶小果再次揉了揉眼,他还在那里,没有消失。
韶小果定了定神,低头承认错误:“我做了噩梦,孙先生,学生知错了。”
孙叙言“哼”了一声:“坐下吧。如果你们能把精神都用在学习上,上个期末的核考,就不会给我考成这个样子……”
韶小果小声问身边的温莞:“那个人是新来的学生吗?”
温莞皱眉:“谁?”
韶小果惊了一下,该不会只有自己能看到这个妖怪吧?
“就……就窗边的那个,坐在最后的。”
温莞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:“哦他呀,他不是一直在的吗?在很久了呀。”
随着前半句话放的心,又随着后半句话被吊了起来。韶小果拉住温莞的手腕:“真的吗?他什么时候来的?叫什么?”
温莞有些吃痛:“他不就叫……那个……等下……我猛然想不起来了……年年快放手,有点痛呀……”
一根藤条抽到韶小果面前的桌子上,抬头一看,是孙叙言更黑的脸色:“韶延年,你是仗着自己门门满分,便不屑于听讲了吗?”
韶小果灵机一动:“不是不是,先生,我是看有新的同窗,一时好奇才走了神的。”
“新同窗,哪里有新的同窗?”
韶小果指向那人:“就是这位呀,之前好像未曾见过。”
孙叙言又“哼”了一声:“你在说什么蠢话,他和你们是同时进的书院,他不就是……就是……是叫……”
“任厌。”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他用手撑着下巴,有些懒洋洋地歪着头,看着韶小果,“适情任欲的任,贪得无厌的厌。任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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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叙言又在讲些将鸡和兔子关在一个笼子里的问题。韶小果心不在焉,频频回头看,心里一团乱麻。
这个任厌,大概就是那只三尾的橘色猫妖,也是那只救了她却又啃了她一口的妖怪。他到底是什么目的?想做什么?林倩云的怪异举动是不是和他有关?他……真的叫任厌吗?
这个名字让她觉得十分陌生,但对那妖怪却有些异样的熟悉。
每堂课约一炷香(一小时)的时间,香燃尽后,孙叙言又布置了十道题目才离开,引起众人一片惨叫。堂间只有一盏茶(十分钟)的功夫可以休息,众人或如厕,或交换课堂上的手记。
韶小果大着胆子走到任厌身边,但又不敢高声质问,许多疑问在她的喉间滚了一圈,最终只是小声问出了一句:“你是妖怪吧?”
任厌伸了个懒腰,换了个姿势瘫坐在位置上:“你又怎知,我是妖怪,而不是神仙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