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安置在那冷硬的电床上时,固定在我面前的,便是我哥的照片。
当电流穿透我每一个神经末梢,伴随着的是肌腱的挤压和抽搐,
痛感便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全身,使我面容几近扭曲变形。
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那微笑面容下进行的。
他见我没动走上前来,习惯性地伸出手想帮我拿行李,
我从回忆中惊醒,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。直接腿脚一软,跌坐在地。
不能,他不能碰到我,会打死我的。脑子里清脆的鞭打声,和我的哀嚎声适时响起。
我抱起行李仓惶起身,跑到以往最爱乘的车旁,
拉开车门,自顾自上了车。
而我哥的手还伸在远处呆站在那,他看起来有点懵有点失落。
在车里我尽力的把自己给蜷缩起来,好离的我哥远一点,再远一点…。
他以为这三个月改变的除了我对他的感情,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变。
可他不知道,我已经被人抽走了脊梁,就剩下一副软骨了。
一路上我哥跟我说了很多,而我一句都没听进去,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冷漠。
这三个月恍如隔世,我原本生活在光鲜亮丽的傅家,
我总是别人眼中的好孩子,老师眼中的好学生,以及父母眼中得意的谈资。
我寄托着所有人的理想,所以我身上不能有污点。
然而,自从那天我哥在我日记本里发现了我写给他的情话,我的世界就彻底崩塌了。
他对我失望了,
他联系了风评最不好,但据说最有效的戒同所,将我送了进去。
那一刻,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苦苦哀求:”哥,我怕,别我把我送进去”
可他却推开了我,哀怨地说:”傅延,这病,咱得治。”
可他不知道,他这一推,却是将我推向了一个怎样的地狱。
我思绪飘荡着,并没有注意车已停下,
我哥下意识拍了拍我的肩膀,示意我下车。
那一刹,我触电般弹开,胃里顿时翻江倒海,
丢下行李,捂着嘴就往卧室跑去。
我一头扎进马桶,就开始大吐特吐。
吐完我还觉得不够,又来到浴室,脱掉衣服,
我刷得越来越用力,直到肩膀上的皮肤被刷得破皮流血,胃里的翻腾才渐渐平息。
我闭上眼睛,如同噩梦般在脑海中浮现,男人用手掐着、捏着、抠摸、撕咬着我柔软的部位,
而旁边的男人评头品足着嘲笑着,这都有反应,真是贱,个个面露猥琐恶心的样子。
刚平息的胃又开始翻腾。
”小延,你没事吧。”我哥在外面敲了几次门,声音里带着急切。
思绪被敲门声切回,我强压不适迅速起身,穿好衣服。
打开门,然后后退一大步,身体不受控制地弯着腰颤抖着垂下头。
”我错了”。我颤抖着说,
我哥眉头紧锁,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困惑的神色。
他不知道,在戒同所只要我回应稍微慢了一点,就要接受针扎或者鞭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