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烟儿,人家月裳毕竟是郡主,身份高贵,她当我的正室比你好过千倍万倍。她都愿意自降身价为平妻,你也该学学她识大体一些,将掌家之权交给月裳。”
白远之温柔小意的揽着沈月裳,看向叶流烟时,眸中尽是厌恶。
叶流烟微怔,发现此话无比熟悉。
难不成,她重生在白远之娶沈月裳的第二天了?
她再度抬头,看向二人。
白远之身穿月白锦袍,气宇轩昂,他身边的沈月裳则穿着一袭大红鸳鸯刺绣锦衣,头戴足金红宝石步摇,面若桃花。
的确跟当时场景一模一样。
莫大的惊喜和恨意不断交织,冲刷着她最后尚存的理智。
老天有眼,看不得她和孩子死不瞑目,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!
温热的手覆在尚且平坦的小腹,她暗暗发誓:孩子,娘亲这次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害了你,曾经欺我辱我之人,定要他们千倍万倍的偿还!
“夫君,姐姐若是不愿便罢了,我也不太想掌家。”沈月裳靠在白远之怀中,微微抬眸,面上尽是委屈。
叶流烟一阵恍惚,思绪飘回前世。
当时她为逞一时之气,死活不愿交出掌家之权。
可常宁侯府早就落败,犹如一具空空躯壳,是她用十里红妆贴补,才让白远之这常宁侯过上安逸日子。
没能夺走掌家之权,沈月裳和白远之夜夜笙歌,白远之更是为沈月裳挥金如土。
世人皆说白远之爱惨了沈月裳,可他白远之分明花的她的钱。
恨意在眸底翻涌,她垂眸,声音微冷:“将掌家令牌和侯府库房的钥匙、账本都拿来,我这就交给郡主。”
没想到她会轻易答应,白远之和沈月裳眸底都划过一抹错愕。
沈月裳转念一想,常宁侯府今非昔比,若能拿到管家之权,她定能让叶流烟在侯府没了立足之地。
不过是个商户之女,待时机合适便弄死。
谁也别想挡住她为常宁侯夫人的路。
沈月裳得意之际,并未注意到叶流烟眸底一闪而过的算计。
待交接完东西后,沈月裳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,明珠般的双眸满是倨傲,“多谢姐姐成全,若姐姐在太后娘娘赐婚时也能如此配合,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。”
“郡主说的是。”
叶流烟抬眸扫了沈月裳一眼,目光最后停留在她的陪嫁丫鬟玉蕊身上,道:“将我私库大门的锁换了,把钥匙交给我,另外清点一下我的嫁妆,我个人的铺子账本都送给我看,切勿跟侯府弄混了,免得让外人误会郡主没有掌家的能力。”
玉蕊福了福身子,便退下了。
反观沈月裳和白远之,二人神色怪异,舍不得她的十里红妆,又拉不下脸面要钱。
她笑了笑,道:“我自有跟父亲学经商,跟母亲学管家,考虑得细致些,侯爷、郡主莫要介意。”
话落,她目光停顿在沈月裳头上那支足金步摇上,莞尔道:“郡主这支步摇真好看。”